烟异二三

【百秋/开秋】水形物语AU-番外（克苏鲁神话元素）

◎跨越种族的爱情

◎一个被救赎的故事

◎科学家百贵x人鱼酒井户x清洁员洞

梗概：酒井户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，是一位天使。

它纡尊降贵来到人类的世界，本是为了布恩施惠，却在降临的瞬间被错认成魔鬼，牢牢钉在了十字架上。

这些罪恶的人类啊，他们的灵魂将永远无法复原。

 

本篇是百贵视角的番外，可以单独观看，但配合正文食用会更好地补全细节~

 

正文请戳我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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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r.百贵对于富久田的初印象，仅仅只是一个高大且不合群的清洁员。

 

与自己身负祖国使命的沉重感不同，富久田在任何事上都保留有最大程度上的自由——作为一个底层人物，一个“透明人”。

 

百贵知道他与酒井户的接触。

 

他曾看到富久田站在酒井户的水箱前，伴随着一旁唱片机的旋律，挽着拖把长长的手柄，先是向并不存在的舞伴鞠了一躬，接着优雅地跳起了华尔兹。

 

这一场景是那么的和谐，以至于他都无法忽略自己内心翻涌而上的情感——那是惊讶吗？那是感动吗？那是祝福吗？

 

百贵这一生将太多的时间奉献给了关于“生物进化”的研究，那些文凭、缎带和荣誉并不是他的追求，这些甚至一文不值。

 

——刀子就抵在他父母的颈静脉上。要是不想听见噩耗，百贵就必须在这些偏执狂的海洋中漂流，为苏/联政府做事，被派往这个敌对的国家。

 

酒井户，这个神秘的存在，它奇妙的机体构造与那无与伦比的美丽外形都深深地迷住了他。在见到它的第一眼，百贵便愿意为了它继续活下去——他本都决意自杀以逃脱成为间谍的命运——可他愿意为了酒井户——他就这样下定了决心。

 

百贵知道酒井户不适合在这样闭塞的水池中生活，它属于且仅属于浩瀚的海洋。

他总是担心酒井户的生命哪一天就会突然消逝，以至于经常在半夜反复查看它的各项指标。而在看到富久田的舞蹈后幡然醒悟，原来这才是它得以存活下去的秘密。

 

富久田延续了它的生命，不是借助血清或是什么药物，而是依靠情感、依靠心灵的力量。

 

唱片的微弱旋律仍然撞击着实验室的大门，在百贵的脑海里持续地轰鸣着。他迈开步伐，踉踉跄跄地沿着走廊离开了。

 

那些自心底翻涌而上的情感，那是嫉妒吗（Am I jealous）？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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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百贵跟在将军身后走进实验室时，酒井户已经经受过一轮的折磨。

 

将军与早濑浦悠闲地坐在一旁的折叠椅上，翻着简报轻松地交换着信息。

 

“它在流血。”百贵蹲下身查看着，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
 

“它是个动物（It’s an animal），百贵。只是为了让它听话而采取的必要措施而已。”

 

早濑浦的微笑令人作呕，这是在为他被咬断的手指报仇吗？百贵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愤怒——酒井户的状态糟透了。新伤与旧伤交叠，它无力地蜷缩在地上，全身不受控制地抽动着。他将手放在它的腮上，忍不住开口建议道：“长官，我们得把它放回水里。”

 

“这些科学家们简直像是艺术家。”早濑浦嘲笑道，“他们都会爱上自己摆弄的玩具。”

 

这些可憎的上级们，他们依然不紧不慢地讨论着神奇生物的生理结构。百贵透过他们的背后，在重重的实验机器之后发现了富久田的身影——那个男人正矮着身躲在那里。这个疯子，他有想过自己被发现的后果吗？这可不仅仅是扣工资那么容易的事情——

 

百贵必须承认，对于酒井户来说，富久田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。他得尽快把这两个人的注意引开：“长官，我们必须现在......”

 

“我们如果想打败苏联人，我们就得活体解剖这东西。”

“不，不......”

“肢解它，研究它的身体构造。”

“不！那完全违背了我们的初衷！”

 

百贵骤然提高的嗓音引起了上级们的不悦，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，用上了恳求的语气：“他晕过去了，Sir...Please.”

 

终于得到许可后，他迅速将酒井户放回了水箱。看着将军即将离去的背影，他忍不住再度开口道：“长官，无论如何，您不能杀害它。”

 

“数数我制服上有几颗星，下官——五颗，这意味着我可以做一切我想做的事。我可以听听你的请求，但最后做决定的人，只有我。”男人带有傲慢与炫耀意味的动作几乎掐灭了百贵最后的希望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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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贵不知道，酒井户是否还能对自己抱有一点点好感。

 

如果富久田可以做到，那他没道理不能——交流，与酒井户真正地对话。他虽然长久以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这个美丽的生物，但基于研究员的身份，那些反人道的、罪恶的行为确确实实也是始于自己的双手。

 

它能、它愿意，原谅自己吗？

 

实验室里已空无他人，在这极端寂静的环境中，百贵放下了笔记本，不去在意它会不会被沾湿——如果他精心记录的一切事实最终都会被含糊地抹掉，那又何必记录事实？

 

他跨过了那条红色的警戒线，在水池边坐下，就像平时富久田做的那样。他微微弓下脊柱，呈现出一种脆弱的姿态。

 

“我对我曾做过的一切都感到非常抱歉。”他喃喃道，“请原谅我。”

 

染着金黄色的水微微起伏，仿佛麦浪摇曳。

 

“你听不懂我的话，我知道——我真正的语言，美丽的俄语，在这里没有人能懂。不能说话的你与没人能理解的我，也许我们其实也差不多。”百贵干笑了两声，喉头不禁涌上来一股苦涩，“我救不了你——尽管我有文凭、有头衔，但那些都没用。我做不了决定，我就连祖国下达的命令都无法反抗。”

 

“而我回报了你什么呢？这些锁链吗？这个水箱吗？你曾救过我一命——你一定不知道吧。我坐在浴缸里，已经准备好了刀片，然后你就被他们找到了，带到了我的面前。”

 

“你就是我究其一生等待的存在、我生命延续的意义，你这个神奇的小怪物。我本想多给你展示些快乐的东西，就像富久田那样——即使我事实上确实是个无趣的人类。”

 

“算了，一切都已经晚了，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联系。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
 

百贵冲着自己在水中模糊的倒影释怀地笑了笑。

 

“我叫百贵船太郎。我非常高兴能在生命的尽头遇见你。”

 

一种抽离的悲伤从他的心脏底部被挤压上来，他感到自己的眼眶禁不住开始湿润，仿佛那个被注射了毒药的是他自己，是他的内脏正在溶解。

 

「这种毒药会融化那东西的内脏，然后慢慢地，一点也不剩——这样美/国佬们就什么也得不到了。」

 

来自祖国苏/联的指令正在压迫着百贵的神经，他摩挲着自己的口袋——即使毒药并不在那里。他感到自己被无尽的痛苦焚烧着，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。

 

水突然一分为二。

那是酒井户的手，像鲨鱼的背鳍般向上划开，爪尖犹如五颗光芒四射的鳍尖。百贵处于震惊中，没能立刻做出反应，但他的心告诉他，他并不害怕。

酒井户慢慢游近，手背轻柔地抚过男人的面颊。那触感有些奇妙，明明锋利的爪子昭示着它强大的破坏力，附着在之上的指蹼却又如此柔软。百贵屏住呼吸，看着它将手指伸进自己的口中——

 

酒井户在品尝他的眼泪。

 

它的眼睛从原先的绿色变成了天蓝色（是因为眼泪的咸味吗？），忽而从水中挺起身子，仿佛挣脱了地心引力一般，朝着百贵鞠了一躬。然后它就静静地潜入水下，脚蹼最后摆了几下。在百贵看来，那既像“谢谢”，又像“再见”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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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久田这个大胆的男人，仅凭一己之力就敢于制定那漏洞百出的“救援”计划，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内部人员的主动帮助，他就连酒井户的锁链都打不开——是的，他一定会去帮他的。毕竟富久田的莽撞行为，某种意义上也燃起了最后的一点火光。

 

如果把酒井户交给富久田的话，那他来自祖国的重担，他那一针管毒药，就不用打进酒井户的体内了。

 

即使他非常希望，带走它的那个人、与它能够完全互相理解的人，是自己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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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决意不再回国，便收拾了行李婉拒了上级的好意。

 

最后的那天，酒井户离开的日子，百贵选择远远地站在河堤的另一侧目送着他们。整场闹剧般的演出没有他的出场戏份，而它魔法般的生命力，果然又一次给了自己惊喜。

 

酒井户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，是一位天使。

它纡尊降贵来到人类的世界，本是为了布恩施惠，却在降临的瞬间被错认成魔鬼，牢牢钉在了十字架上。

这些罪恶的人类啊，他们的灵魂将永远无法复原。

 

而他，将永远为这二人美好的爱情，献上自己的祝福。

 

 

-END-

 

 

电影里科学家的戏份比较少，且前因后果交代的都不太清楚（比如他为什么对这个水中生物如此执着），小说则填补了这个空缺，本文是参考小说的基础上改良而成。

个人觉得如果没有主角的出现，科学家也不需要顾及自己的间谍身份，与它也是完全可以互相理解的~因为他们所有人实际上都是同类。

 

原作里最后科学家的结局过于悲惨，这里改了一下，让他最后见到了酒井户的神性，也算是圆满了~（等等怎么感觉一直以来我写的百秋好像都是求而不得...我是有多喜欢这个属性？？）

【本篇番外的结尾省略了之前描述过的重复片段，具体剧情要记得看前文哦！】